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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莞爾的夢
真實得有夠有趣，很幽默，醒來，我發現自己回來了。

我是一塊真實的泡麵
跟另一塊同伴被泡在一個碗公裡﹝不是雙響砲吧？﹞
然後，在熱水裡載浮載沉
不小心浮出水面時，趁著空檔跟另一塊麵體打了聲招呼
最後的結束在，被一雙竹筷子攪散的身體。

哈哈，我是泡麵
捲捲的那一種，不知道口味耶！
畢竟，我是麵，而口味可能要問問調理包....

終於，我為你掉下了眼淚
那一刻，我才發現心酸的是從來不被允許的懦弱
因為那些必須被包裝的美好
我總是被「對選擇負責」的牢籠框架著成熟
好像，不能怨懟、無從埋怨
笑笑的跟你決绝的背影揮手
假裝一切的必然跟無所謂
至少，我不能浪費一點點痛苦；至少，我必須做值得的事

逞強，一向是拿手的

「妳看起來很好啊！」
他們總是怯怯的說著，帶著關心的語氣
是啊！不然要每天掛著淚痕嗎？
我可以自在的談起你的名字、看著你的照片、要朋友也約你一起來
我說：我準備好了。
但我以為，我真的準備好了
因為，不想要浪費太多情緒給一個太爛的人
所以，面對你，反而不困難。
安慰自己，比較難。

當我哭著說：我其實很後悔

好像有一塊被釋放的深沉，往下掉了
我聽見一種理解，終於被開啟。

笑著說：我恨你。

想不透的問題總是很多
關於生命的起落、與死亡的關聯
因為老是參不透，所以，我才是這個渺小的凡人吧？

可是怎麼還是有一股奇妙的力量在展現著？
總是傻傻的相信這一切一定有意義
還是對於生命的力量深信不疑
不然，我怎麼還是能微笑呢？
怎麼還是可以對於那些生命中的新成員展開懷抱呢？
對於，這幾天，秋涼的午後
晴空萬里的開懷，還是讓我簡簡單單的感覺到幸福

或許，根本不需要答案
因為，當一切都不需要答案時，幸福，就會變得很簡單。

或許吧，我其實不勇敢
往前走著，或者停留在當下都令我不安、焦躁
所以，遲疑多了一些
雖然，還是衝動大於思考
這是不是所謂的活在當下、享受現在？
maybe

只是，隱約的看到，某個樣子正在成形
例如：關於一笑置之的坦然。

一切，就好像那天早晨
天剛亮的回籠覺
明明知道自己在半夢半醒的邊緣
卻卡在惡夢的輪迴中，呼喊不出聲音
只感覺到，淚水不停浸濕枕頭，恐懼跟不安籠罩
夢中的我，好孤單。

不多不少，扎扎實實的打混了一個月
不看書、也不做正事
所謂正事指的就是他馬的論文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麼，總之，時間就過了...
到了之前信誓旦旦訂下契約的時間
呼呼，11月到了呢！
我想，該把久違的ego叫回來玩玩了
工作！

抽絲剝繭我們的關係，是我從最初到最終不變的工作
或許，我知道這一切始終不對勁
或許，說了再多的不在乎，依舊放不下道德評判
或許，明明抓不到自己想要的，卻深陷其中
我其實，討厭這樣的自己。

愛上你的我，某些時候，是很不堪的
責怪自己、邪惡的原諒自己
說服自己、嚴厲的鞭打自尊
放任你的貪心
讓你像個孩子般予取予求，曾經以為，反正，是愛。

你說：妳夠好了。
我說：我不夠好。

我突然懂了，只是錯過
我們在投射中，錯過真實的對方
沒有責任、缺乏承諾
以為愛過一場就已足夠，用蜜糖包裝腐爛的渴求
沒有人有勇氣揭開瘡疤
然而，糖的確好吃
小孩子吃了會很開心的，尤其那樣包裝精美的
我們在關係中稱職的扮演著孩子，就像你在我手機中的分類：玩伴
害怕太多、害怕負責
我並沒有拿著蘋果誘惑你，卻在不知覺中，變成EVE
可是終究，你要往下走，你不想再繼續餵糖給孩子，那個孩子，是你、是我
你說你想要簡單的自由、你說你想要沒有負擔的生活
你在往前走，我知道，你自私的拋下我，認為我沒有能力跟你一起成長
我不懂自己錯在哪裡？
我不懂我們哪裡出了錯？
所以一直問：為什麼？
其實，答案很簡單，只是錯過了，不是嗎？
你回答不出來的一點也不難，傷不了那個已經腐爛的瘡口
我不敢要的、你給不起的
只是簡單的承諾

我夠好，只是，你錯過了。

小學同學會會是什麼樣子？
破30人次的盛況空前，興奮的心情難以言喻
我們都帶著一點點的焦慮、跟靦腆
然後，相聚。

介紹自己這幾年的樣子，比對記憶中的圖像
有人在徵信社、有人在當科技公司老闆、有人在當小總機
還有好多好多可以聊的、可以屁的
「有沒有人結婚了？」我們大聲的問著
尷尬很少，開心很多
不停不停的說著話，不停不停的話當年
翻閱可怕的紀念冊，謝謝老是記得全班座號的永恆班長
薛同學也老是那樣，很大聲、很雞婆，終於戴了牙套拯救她的暴牙
王同學減肥成功，我問：你小時候是不是臉圓圓的？他說：沒，全身都圓圓的。
是誰說的：你其實沒有變，只是變胖了一點點...
真是誠實啊！
男生們，長得又高又壯，笑起來的樣子還是很孩子氣
或者，我們在老師面前
又偷偷的，把自己的孩提面叫出來，竊喜著，自己的變與不變

其實，看久了，大家都沒變嘛！

最終，抓了男女主角當明年度的主辦人
很幼稚的玩著數隻跟剪刀石頭布
主辦人不甘願的說著自己會忘記的藉口，大家一點也不怕的把他家地址背出來
說他只要不辦成功，明年此時，就一起去按門鈴
「有種，你搬家啊！」
誰叫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小學同學啊！

跟這兩個朋友的聚會，總是很開懷
像個不修邊幅的男孩子，大聲笑、大口啖肉
反正，即便我在倒食材的時候將湯濺得他們滿身都是
他們也只會罵罵我：不像個少女！
然後，繼續很大聲的說話
那天，他說：怎麼都沒有正妹？帶著失戀的苦楚
我笑得很大聲，拉著他的手臂，毫不掩飾的說：這裡啊！
也虧得我們相識已久，他用鼻子哼了我一聲：拜託，如果你是我的菜，我幾年前就吃了！

這樣的友誼，很男生
他們，也很疼我
初聽媽媽過世的消息時，沒多說什麼，要我告訴他們公祭的日子
似乎只要開口，他們就願意陪我去曬掉那些不愉快
路途上，不需要訴苦，談笑風生一如往昔
我就能感覺力量一點一滴的在回復

好久，沒有在家裡樓下等著摩托車來載我去吃吃喝喝
好久，沒有一手一個男生，勾肩搭背的肆無忌憚
謝謝這些還記得的單純。

回頭去想，那段混亂不安的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如同朋友們疑惑的：妳是怎麼走過來的？
說實話，我並不清楚。

某個開關壞掉了，當我繼續往回望時
才慢慢釐清當時的，該發而未發的情緒，或者其他？

例如你說：妳真的會像妳說的一樣笑笑的來參加我的婚禮，然後給祝福嗎？
例如你說：搞不好是妳先結婚呢！
例如你說：為什麼一定要有理由？就是緣分盡了
例如你說：我也不好受，我們難道不能好聚好散嗎？

走過一整個中正紀念堂，傷人的話一直在耳邊，進了又出
我終於走不下去了，靜靜的站在路邊，唯一的力氣用在扯住你的右手前臂
然後，你淡淡的後退
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瞳孔
我低下頭，看著腳上的人字拖，還有走來的路上被蚊子叮下的三個膿包
就這樣嗎？就這樣了嗎？我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吧！
你說：妳要哭了嗎？那就哭吧！
這一切就像一場鬧劇，我一滴眼淚也擠不出來，就像他人的故事，觸動不了什麼
淡淡的望向你，這個我愛了三年的男人

這結束太難堪，令我痛恨的、無法啟齒的摧毀
才發覺，那時的自己竟然是這個模樣？
搖尾乞憐、毫無靈魂
現下的我，必須花好大好大的力氣，去安慰那個時候的自己
去告訴她：妳可以哭、妳可以不滿、妳可以說這一切一點也不公平
妳可以忘記那個不愛妳的男人，妳可以做自己！

原來，最熾熱的痛楚，最終是麻痺
而最無法喚醒的沉睡是放棄
在這塊幾近要荒無的土地底層、在這條滿布荊棘的路途上
我真的很努力，努力記得、也努力忘記
我想念自己。

這是件有趣的事
當我決定要拼湊記憶
所有，在生命中曾經出現的，一一回覆

剛剛，接到一通來自小學三年級同班同學的電話
發出同學會的邀請
大概是兩年前，我們也曾經聚會過，大家就像重新認識一群朋友
聯誼般的，男女各半，故作嬌羞，然後，一一自我介紹
拼拼湊湊自己在小時候的蠢事
到那時，也才能肆無忌憚的跟當時的男主角說：我很喜歡你喔！那時候...
我們，在電話裡天南地北的聊，發現彼此生活竟有那麼多的重疊
同一個城市裡，走同一條路線，讀同一個科系
微笑，也很親切的感覺到同調
真的是，好久好久不見的老朋友。

想念，蔓延在秋天。

生活，用一種很慢很慢的步調前進著
就像是，循著三年來的步伐
我緩緩的找尋自己
在記憶的圖像裡，拼湊重新的完整
瓦礫堆中，常常，跌倒，滿身是傷的爬起
才發現，孤獨那麼近
但還是笑得很大聲，笑自己，怎麼回事又摔傷了？
怎麼，血跡很真實？
幸好，我還有自己。
幸好

那天以後，那天傷透人心的結束之後
再沒見過你

那段偽MSN對話之後
分辨不出是你或非你，信任蕩然無存
拿我最痛恨的方式逼退，的確是好方法
再也不見你

他們，盡量不在對話中提到你
怕傷了我，也怕文不對題

終於，也像平行的兩端，呼吸同一方空氣
我卻，時常想起你。

還是問了，禁不起
拼拼湊湊的聽著，眼底的霧氣真實感受
聲音懺抖著強裝無意，扯著不自在的微笑

可不可以只問問你：你好嗎？
見著你，可不可以只問問你，一切好嗎？
還偷偷遲到十分鐘嗎？
還每天都想要先睡一下再起來工作嗎？
還在每個假日時回家嗎？
還每個禮拜抽空打球嗎？
還在思考時咬手指頭嗎？
還會偷偷抽菸嗎？

你，好嗎？

這故事告訴我：恍神時千萬不要開車！
以為，心情不好把車開出去繞繞
淚濕在方向盤上，狼狽到路人側目
是我不注意
不過，這樣也好，是不是我不適合悲劇主角
撞一下就醒！

別再要我堅強一點、努力度過

別再問我好不好

別再要我撐起這一切

別再要我加油

有一個朋友，他聽我說起媽媽去當天使後，他說：我不會要你加油，因為我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加油就可以的。
很久，沒有落下的淚，在那一刻，下墜。
祈求一種，不言可喻的理解
因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用很緩慢的速度
停停走走
把感覺器官打開，盡量大笑、大哭
只是，一個人的時候容易鼻酸、容易不知所措
容易想起那些，甜甜的回憶
然後，在喉頭轉換成一種苦澀的味道

我知道，我學這個的我怎麼會不知道？
我知道我要接受這一切
我知道痛苦都是必經的過程
我知道生老病死都正常
我知道她會永遠活在我心中
我甚至知道我在悲傷的哪個歷程

但，就像在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劃下一刀
妳會忘記那傷痕的位置、妳會遺忘痛的感覺
但，就在那裡
每天，都會用各式各樣的方式提醒妳
它在淌血。

我不想否認，我很脆弱。

繼續，感受
淚水總在無法預期的時候滾落，無聲
說了再多：接受
怎麼還是，痛？

如果這一切還值得用很多很多力氣
我選擇，留下來。

日子好像一直在往前走
我尋找著，變與不變的證據
常常有人說我堅強，尤其，當我面無表情的敘述這一個月來的經歷
是啊！一個月了呢！
習慣性的，看著窗外的藍天
氣象報告說著：最近的艷陽高照，因為熱帶性高氣壓逼近台灣
我一直在冷氣房之間遊走，穿脫著夏季、冷氣風口的寒冷
世界似乎變得很窄小
剩下一點點可以轉身的空間，
剩下一點點可以堅持的存在
情緒的閥度不足，時間變得太多又太少

這是我的25歲
這個月，漫長得令我差點以為我又老了5歲。

這個早晨，情緒很down
衰老與腐敗，原來這樣令我害怕
害怕，只能用逃避解決情緒
卻矛盾得，用想像傷害自己
越想越怕、越怕越想，然後，在循環中，痛苦。

這場病，我應該從中學到什麼？
曾經看到生命可以用如此強韌的方式堅持
如今也看到生命的脆弱、無法掌控

我用盡力氣
想要多爭取一些，時間、或者機會
卻發現，精疲力竭。

太多的指責，我也會崩潰
這世界太瘋狂，運轉著太多無奈
可不可以不要再說？說我做得不夠

輕輕、淡淡

或許，我自私

或許，我鴕鳥

但此刻，只想要掛掉電話，逃跑。

捨不得
放不掉
走不開

因為，離別需要太大的勇氣
所以，我承認我膽小。